【佐鸣】Cos he's waiting（6）
#总觉得助哥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养成系，前文戳tag
Chapter 6 约法三章
“勇敢的骑士击败了邪恶的巫师，城堡恢复原貌，一切如新，然而战功卓著的骑士却没有应国王的邀请留在这里，而是在授勋仪式开始前，悄悄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鸣人读完了童话，不出意外的看到绚斗已经进入梦乡，那浓密的像一双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轻轻落在下眼睑上，安静的空气里是平缓的细小的鼾声。
幼儿时期细腻的皮肤表面上，还可以看到近乎透明的绒毛，白嫩的皮肤下面，还有枝杈般淡粉色的毛细血管。他看着这如幼猫一样的一团，内心感到无比柔软。
他将故事集放在床头柜上，帮小家伙掖了掖被角，正要起身，门缝里的黑影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
他用口型无声的询问。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宇智波向他摆了摆手。鸣人于是跟了出去，轻轻掩好门。
漩涡鸣人有点意外，那个冷漠的宇智波竟然会开车将他和绚斗载回家，这超出了他的预期。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宇智波更为正式的承认了他的身份——不是单纯的保姆，而是绚斗的非亲缘抚养者。甚至他还为两人在时间上仔细的分了工，他负责在宇智波的工作时间照料和陪伴绚斗，其他时间则交由宇智波来完成。
至少字面意义上，他暂时可以继续照顾绚斗了。
他不知为何反倒感到忐忑。
也许是像这样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一个家庭的一部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他的本能察觉到了一些不妥……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宇智波发话了：
“我将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梳理了一下，至少在绚斗上小学以前，约定一些事情会有助于避免产生矛盾。”
宇智波佐助一向都是如此做事。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将自己的事情理得条例通顺，这曾一度令他颇为自得。不做则已，一旦下决定就会动用一切资源将事情料理得当，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确保事物运作像器械一样精密，这是他最擅长的事，也是他如此年轻便可以担当一家名企CFO的资本。
他不是不灵活，相反，他能够在最开始就计算出任何一次风险运作背后的各种可能性以及利弊得失，力求对事情全权掌控。
失控的事情，有了绚斗一件就已经足够了。
宇智波佐助是如此计划的，连带着养儿子的这件事，也被算计的一清二楚。
漩涡鸣人目瞪口呆地听完宇智波佐助完整如论文叙述般的条条框框，一时无语。
“这……怎么能行得通。”
说到最后脸上只剩苦笑。
“哪里行不通？”
宇智波觉得对方的说辞太模棱两可。
哪里都行不通！
漩涡鸣人拎着眼前的一页“行为守则”，简直欲哭无泪。那上面写满了这段时间他必须限制和要求绚斗做的一切事情，细到“早上起床要向大人问好”、“不许动橱柜里的剃须膏”、“不能进书房”、“每天读一本儿童书籍”、“晚饭后遛弯消食半小时”、“用完东西要放回原位”……诸如此类，方方面面，一应俱全。
背面还有更加详尽的奖惩措施。
让一个原本就有些克制拘谨的小孩子，恪守这些一板一眼的规矩，鸣人直觉这样做只会让绚斗更孤僻，难以对他人敞开心扉。
“绚斗他年龄还小，况且又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生活，这个……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考虑？”
漩涡鸣人小心翼翼的建议。
“他现在5岁的年纪，正是形成习惯的时候。”
“可是绚斗现在已经比同龄的孩子乖巧很多了……”
漩涡鸣人其实也说不出确切的反对的理由来。如果真的要讲他的看法，他只能说自己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小孩子不应该是纸上写的这样子的，被当成机器人来设定摆弄。他觉得小孩子应该是向日葵、应该是小树苗、应该是小猫崽，应该是春日里朝气蓬勃的一切事物，应该是灵动的、跳跃的，像G大调的旋律，像维瓦尔第的春之序曲。
小孩子应当具备超越一切想象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柔软而具有弹性，像一张待涂抹的空白画布。
小孩子是创造奇迹的生物，和自成逻辑的成年人不同的，他们具备一切的可能性。
小孩子本身，就是奇迹。
然而漩涡鸣人朦胧间意识到，可能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自己的童年其实具有另一种可能，另一种存在形式，没有这些刻板的拘束的，自由的放肆的好似在云间徜徉。一个能说出这个孩子不在自己人生规划的内容里的人，想必更难以理解他的这些阳春白雪、“奇思异想”。
心头忽然泛起一丝异样。他刚刚竟然对一个浑身上下冷硬如铁的男人产生了同情和怜惜！漩涡鸣人迅速收敛了自己游移的思绪。
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同情他，估计会被立刻扫地出门吧。
漩涡已经盯着那页纸过去很久了，半句话悬在半空。宇智波佐助没有像以往会议那样收到任何正面的反馈，但只要在这安静的空气中，他就能感受到对方无声的反对。以股东大会上股份投票的制度来看，即使在这个提案上只有自己举手，也有办法实施下去。然而实际上，漩涡鸣人占据了一周中的五天时间，这个决定权，似乎又被迫回到漩涡的手中。
宇智波佐助对这个分析结果非常不满。
他劳心劳神的将学龄前儿童的各种情况都设想了个遍，为此还去收集了上万字的幼儿教育专家建议，分门别类简化为一纸守则，他坚信他的努力应该有回报。
“如果你不同意这个安排，我可以找专业的幼师来。”
在一片孤寂中，他最后表明自己的立场。
漩涡鸣人却忽然抬头冲他笑了，整齐的一排牙齿，眼中射出耀眼的光芒，灼灼逼人，带着不容他反抗的感染力席卷而来：
“要我答应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第一章：禁止用任何强制命令型的语句要求绚斗做这上面的事情，应该用建议的口吻、商量的语气、辅以温柔的微笑，力求有理有据，简明通达。
“去把被子叠了。”
拦住了正要上桌吃早餐的绚斗，宇智波佐助漠然道。
漩涡鸣人在端上餐盘的同时，看了宇智波一眼。
宇智波顿了顿，改口：
“绚、绚斗”，截然不同的语气差点让宇智波咬到自己的舌头，“先去把被子叠了再来吃饭，被子摊久了，里面的棉花就不保暖了。”
漩涡鸣人满意的笑笑，给宇智波递去筷子。
“坐回去。”
宇智波佐助冷冷的三个字，冻得绚斗一个激灵，又挺直了自己正打算松口气的小小的脊背。
漩涡鸣人抚了抚绚斗后背，“也坐着抄写了半个小时的字了，去歇会儿吧。”
宇智波佐助立马改口：
“绚斗，做事情要学会持之以恒，有始有终，说好了坐半个小时，就要咬牙坚持到最后一秒，明白吗？”
漩涡鸣人在宇智波看不到的角度捂嘴偷乐。
约法三章第二章：对于绚斗提出的一切要求，无论多么不可理喻、不可思议，都不能以“不”字开头作为回答。对于可以立刻满足的要立刻满足，对于之后可以满足的要遵守约定满足，对于不能或不可能满足的，要通过除了拒绝的其他方式使他明白，将来可以通过他自己的努力做到。
这一天漩涡鸣人在给小不点读故事书。虽然小不点已经开始认识汉字了，但是认识的还很有限，鸣人将绚斗圈在怀里，两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故事书就摊在绚斗的膝头，也方便他有不认识的字时可以随时问鸣人。
“鸣人，我们能养一只刺猬吗？”
绚斗的小指头指在其中的一只动物，“刺猬”这个词还是他刚刚学会的。
“问你爸爸咯？”
鸣人一脸好笑的看着宇智波将未出口的“不行”吞回喉咙里，喉结滚了半晌才又措好辞：
“绚斗还小，自己都还照顾不好，刺猬是一种很难养活的小动物，如果买回来的刺猬被绚斗养死了，绚斗自己也会伤心。不过，我们可以去动物园看看它，饲养员会把它养的很好。”
“好哦！去动物园！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动物园？”
“这个周末就可以。”
看着绚斗圆圆的黑眼睛里表达的急切的欲望，宇智波在脑海里快速闪过自己周末的时间表，接受了这个临时增加安排。
约法三章第三章：不用讽刺或批判的口吻评论绚斗的任何想法，不用已知的经验约束绚斗的天马行空。
宇智波佐助看着绚斗花了一个小时画出来的一幅画，几乎认定自己儿子很难成为这方面的天才。
这幅图里用鲜艳的红色在正中心画有一个似圆似方的框，外面画有三个并排的火柴小人，框的里面也画有更多小得多的火柴小人。纸的上方用天蓝色和紫色涂满厚厚一层。地上则是很多的紫色的小圆圈密密麻麻的铺满。
他没忍住皱眉头。
“你这……画的是什么。”
漩涡鸣人却忽然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似模象样的品评道：
“咦？你这画的是在孤儿院的大家么？你还记得哦……那天的云是紫红紫红的，好厉害！”
没想到漩涡一句话，就让小脸紧皱的绚斗笑逐颜开。
“嗯！我画了孤儿院的大家，还有鸣人和父亲和我！”绚斗兴致勃勃的在纸上比划着，向两人解释。
“还有这些！”绚斗指着下面那些紫色的小圆。
鸣人一拍手：“我猜到了！是园子里那些紫色的野雏菊对不对！”
“嗯！对的！鸣人好聪明！”绚斗笑眯眯的点头。
宇智波看着一大一小对着一团火柴小人聊得津津有味，再看看眼前那一幅比抽象画还要儿童画的“作品”，一时无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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